Alasooo

相亲


//李响 x 安欣

//酸酸甜甜小日常

  

李响,作为一名市公安局优秀干警,一身正气,兢兢业业,深得局里年长同事的喜爱。

  

整个市公安局的人都知道,李响就是一块砖,哪里需要哪里搬。下海捞尸体他能干,下水道里找线索他也能干。审问犯人他在行,谈判博弈他也不差。

  

这样全方位发展的三好青年,竟然还单着身,这可急坏了周围的叔叔阿姨们。

  

于是李响经常能感受到长辈们难以招架的热情,也总会惊讶于他们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着。

  

不管是自己的女儿,还是七大姑八大姨家的闺女,各种照片和联系方式都能递到李响的面前,弄得他宁愿出现场落个清净,也不愿意在局里面对着形形色色的照片为难。

  

只可惜,他低估了人民群众的战斗力。

  

这天,他刚跟安欣抓了个金店抢劫犯回来,屁股还没坐到位置上,就看见法医科的刘法医从大老远跑到了他旁边,

  

“小李,你今晚有空吗,我侄女刚从国外回来,学服装设计的。哎哟人长得漂亮,性格也好,就比你小两岁,多合适。”

  

李响听着熟悉的话术头都要大了,刚刚为了抓抢劫犯,他跟安欣左右夹击,硬生生跑了好几条街才追到,累得现在气都没喘匀。本来打算能回局里好好歇一歇,没成想,又来一个相亲局。

  

“刘姐,谢谢您啊。我这手上案子多,走不开呀,要不就算了吧。”

  

“案子哪儿是一天能办完的,就休息一个晚上,见一见,不耽误事儿。”

  

听着这话,李响拎着手里的保温杯,走也不是,留也不是。

  

“刘姐,您看您科室的秦法医也单着呢,他多帅一小伙,业务能力又强,还是咱法医室的顶梁柱,您给他介绍介绍多好啊。”

  

“他呀,” 刘姐摆了摆手,稍微压低了音量,“洁癖太严重,没人能受得了。”

  

“那咱局里不是还有挺多优质青年嘛,您先给他们介绍,我不着急。”

  

李响拒绝的话说了一遍又一遍,奈何,对方立场太坚定,丝毫不松口。刚刚是跑得累,现在是心累,跟嫌疑人谈判他能游刃有余,但是躲相亲局比跟嫌疑人谈判还难。

  

“李响,你可是拒绝我好几次了啊,这次怎么说也得见一见了吧。案子多,不是还有安欣吗,他先帮你顶一晚上不就行了,是吧安欣?”

  

被点到名的人突然缩回自己的位置上,手忙脚乱翻开一本卷宗,也不知道是第几页,就看了起来,假装自己刚刚什么都没听到。

  

李响瞧着安欣做贼心虚的样子,估摸着刚才的对话是全都被他听到了。舌尖抵住上颚,视线下移思考了两秒钟,心下有了决定。

  

“那行吧刘姐,不过咱可说好啊,这是最后一次。”


“好嘞好嘞。” 刘姐高兴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纸条来,“这是联系电话和晚上饭店地址,别迟到啊。”


说完,刘姐脚步轻快地走回了法医室,浑身充满了促成一段好姻缘的喜气。

  

李响长出一口气,世界总算是清静了。

  

偏头瞥了瞥安欣,不出意外,看到了他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。

  

李响没作声,将纸条揣进兜里,接着拿着保温杯朝饮水机走去,只给安欣留下了一个抓不住的背影,然而从正面看,李响脸上的笑遮都遮不住。

  

“响哥,” 张彪偷偷凑到饮水机旁,靠着墙打趣道,“您这是有什么好事儿啊,笑得后槽牙都能看见了。”

  

“边儿去,没你事儿。”

  

“哥,你告诉告诉我呗,我也想知道。”

  

李响接完热水,拧紧杯盖,一抬眼,又捉到了安欣望眼欲穿的神情,脸上笑意更重了些,于是语气郑重,一字一顿地跟张彪说到,

  

“人生大事。”

  

“嚯,哥,那你有好消息一定得第一个告诉我啊。”


“知道了。”

  

李响轻轻拍了拍张彪的后背,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。眼光掠过安欣的桌子,发现打开的卷宗一动没动,页也没有翻过,血淋淋的尸体照片就那么夹在中间,而安欣还在装作认真的样子,低着头,不和李响交流。

  

也不嫌瘆人。

  

李响将椅子往前拉了拉,在心里悄悄吐槽,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。

  

工作起来时间就变得飞快,等到李响把今天的案件报告写完的时候,天都暗了下来。

  

看了看电脑下方的时间,也确实到了下班的时间。

  

李响伸了个懒腰,站起身,不慌不忙慢慢悠悠地开始穿外套,他就不信,安欣能忍得住。

  

“你去哪儿啊?”

  

果不其然,李响强忍得意,面色如常,语气平淡地回答,

  

“相亲啊。”

  

“不是,这案子还没完事儿呢。”

  

“这不是还有你呢吗,战友。”

  

李响捏了捏安欣的肩膀,

  

“靠你了啊,改天请你吃饭。”

  

说完,李响拿起公文包,准备出发,没走两步,就被安欣拉住了胳膊,

  

“不行,我忍饥挨饿在这帮你工作,你出去相亲吃大餐,不公平。”

  

李响笑意盈盈地看着安欣无理取闹,眼睛里的宠溺都快溢了出来,

  

“那你想怎么样?”

  

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  

李响这回是真的没忍住笑出了声,他确实没想到安欣能想出这种法子阻止他相亲,

  

“疯了吧,谁相亲带着自己同事去啊。”

  

“我不是你战友吗,战友和同事能一样吗?” 安欣理不直气也壮地挺直了腰板,“我去不也能帮你把把关,况且你笨嘴拙舌的,再把人家吓跑了可咋整。”

  

于是,刚刚归国的服装设计师,万万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的相亲经历,会是个三人行。

  

“不好意思啊来得有点晚了,我是李响,这是我同事,安欣。”

  

“战友,不是同事。” 安欣坐在旁边一脸正色地补充着。

  

姑娘坐在对面尴尬地点了点头,表示了解,

  

“你们,关系还挺好的哈。”

  

“我们可是出生入死的关系,” 安欣将手肘放在桌子上,“那是一般人比不上的。”

  

“理解理解,你们当警察的,确实危险,不容易。”


“那可不嘛,手榴弹我都能替他挡下,这是什么?这是又交心又交命的感情。”

  

姑娘听着安欣一句接着一句地暗示,又看着李响纵容的姿态,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情形。她在国外读了这么多年书,虽然没吃过猪肉,但也是见过猪跑的。

  

于是她拿起自己的大衣和围巾,对着李响开了口,

  

“对不起啊,来之前确实也不知道你是这种情况,打扰你们了。”

  

说完,转身走出了饭店。

  

李响倒是没料到这姑娘这么通透果断,他原本准备好的说辞都没了用武之地,站起身,佯装挽留了几句,就坐到了安欣的对面。在桌子下,用脚踢了踢安欣。

  

“你干嘛呢,一句一句的,把人都气走了。”

  

“走了就说明你俩没有缘分。”

  

“我算看出来了,你就是故意的。”

  

“我故意什么了?” 安欣委委屈屈地靠在椅子上,“我不就多说了两句,那相亲还不让人说话了?”

  

李响看着安欣一脸无辜的样子,突然想起最近看小说的小五老在办公室里念叨的词,白切黑。

  

简直是太合适了,这个词太适合安欣了。

  

服务员这时将菜都摆上了桌,又打开了预定好的红酒,细致地为两个人倒好。昏暗的灯光让气氛变得温暖又柔和,舒缓的钢琴声带来了久违的放松与平静。

  

“算了。” 李响用不在意的语气说着,“既然这样,酒别浪费了。”

  

举杯,碰了碰安欣手边放着的高脚杯。

  

“愣着干嘛呢,碰一个啊,好不容易奢侈一回。”

  

话虽然这么说了,但安欣还是没有把杯子举起来,只是用手捏着细长的杯柄,缓缓地让杯子转着圈。

  

李响没再多说,自顾自地小酌一口,心下了然,估计是从听到他要相亲的时候起,安欣的心里就一直憋屈着,到现在也没个发泄口。

  

拿起刀叉,李响轻飘飘地开口,

  

“相亲黄了,这人生大事又没有着落了,你说可咋办吧。”

  

七分熟的牛排在锋利的刀刃下乖乖地任人宰割,持刀人力气把握的刚刚好,既能切得干净利落不藕断丝连,又不会划到盘子发出滋滋啦啦的噪音。

  

李响沉默着切着牛排,等着安欣开口。

  

他承认,他就是在诱导安欣,在逼迫安欣,直面情感,说出该说的话。

  

警校学过的心理博弈都用在了今天,作为差不多满绩的优秀毕业生,李响有把握,也坚信,马上就能得到想要的答案。

  

一份牛排切完,安欣也没有任何动静。李响气定神闲地将切好的牛排换到安欣面前,将他的那一份拿回到自己这边。

  

“要不,我们凑活着过算了。”

  

盘子刚一放稳,他想要的话就递到了他的耳朵里。只是安欣这话说得小心翼翼,底气十分不足。


“你说什么?”

  

“我说,” 安欣咬了咬下嘴唇,拿出了一股失败了顶多是被人骂被人嘲笑的破罐子破摔的气势,“要不咱俩凑活凑活算了。”

  

李响盯着安欣好像即将英勇就义的表情,翘起二郎腿,两手交叉随意地搭在腿上,满意地说,

  

“行啊,那咱俩就凑活凑活吧。”

  

这一局,他赢了。

  

  

第二天,刘法医来到局里想找李响问问情况,还没进刑侦支队的门,就被张彪拦在了门口。

  

“刘姐,您啊,就别费心给李响介绍对象了。”

  

“咋回事?昨天那姑娘他不喜欢啊。”

  

“响哥早就有对象了。”

  

“啥时候的事儿啊,我不知道呢,和谁呀,也没听说过这事儿啊。”

  

“还能和谁,” 张彪翻了个白眼,“太子爷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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